夜之魔術師

偶爾在台下仰頭瞥見
魔術師又緩緩掩下
黑而神秘的布匹
遮蓋了小圓桌上的所有物件

是否，當他矢速
再次扯起那塊黑巾
除了急於蹦出的炫目強光之外
倏忽萬象皆幻為自己的不是
或就消失於無形無所

曾那樣設想，再生疏的
魔術師也終究會有
成功的一次演出。不思議地
於節目表寬宥而無謂的字行間
記下趕在落幕前想做的事

踏遍劇場去一一找出
彼此曾側身並微微地低頭，靦腆地
試圖遞出票根
辨識，是否為比鄰的
兩個奇數
在你遲疑稍有縮手
抬頭卻已不見蹤影的
那些女子

道聲抱歉或捎句無恙
偎近身邊親密之人的耳畔
說些窩心的話。諸如
此類的事你明白，跨步出
劇場之外將難以實現